104 你配不上他!

泉青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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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清怀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旁边的小几上备有美酒和佳肴,佳肴丰富美酒飘香,就连酒壶都是精致的古铜小巧款,而他姿态悠闲。

    方如来则被捆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假发扯下半边,眼冒绿光,饿的连眼神都不愿浪费在关清怀的身上了。自打关清怀命人摆上下酒菜后,她的眼神就只用来“目食”中间那最大碗的红烧肉了。

    老爷子不理她,自己先斟了一盅酒,一仰脖进肚了。伴随着酒入喉咙的咕噜声,还有方如来空咽口水的声音。

    老爷子还是没理她,再夹一颗虾球扔进嘴里。虾球做得嘎嘣苏脆引人馋念,方如来的肚子不自觉地就配以响若惊雷的空鸣声。

    老爷子歪头一笑,看向方如来,“饿了?”

    “……”方如来眼睛不离红烧肉,心中则怒道:能不饿吗?他也一天一夜不吃饭只喝水试试!

    “想吃?”老爷子顺着方如来的目光发现了红烧肉,他伸手端起。他向左移红烧肉,方如来的目光就移向左边;他向右移红烧肉,方如来的目光就移向右边。他倏地将红烧肉凑近嘴边,方如来的眼睛立刻紧张地瞪大。

    老爷子噗笑出声,“你求我,我就让你开吃。”

    “好,我求你。”方如来毫不犹豫地按话照做,说完之后就扭扭身上的绳子,“那,我已经求过了哦?快给我解开绳子!不解开我还怎么开吃!”

    老爷子因这完全不在预料的反应而怔在当场,“你……”能将见风使舵运用到如此无耻程度的风格,让他一瞬间还以为关世因在场。

    方如来这时才没心思去猜他想些什么,她一心只希望身上的绳子快些解开她才好去吃肉,不然她真的会被饿死的。“喂,老爷子,你不能仗着年纪大就糊弄年轻人啊!是男人,就得说话算……”

    嗖——老爷子甩出一只飞镖,飞镖擦着方如来的臂侧一划而过,臂侧的绳子应势而断。

    方如来几下撸掉绳子上前就扑,老爷子及时松开端着红烧肉的手才没被方如来狠抓过来的双手挠伤。

    方如来连筷子都顾不上拿,食指中指并拢直接当筷,下到碗里就是一夹,“哦哦,好烫好烫……唔唔,好吃好吃……”

    老爷子在对面叹为观止,眼前的人他确定是个女娃子的,可这半边光头半边假发又以手抓肉吃的场景实在让他有些接受不能。

    酒盅放下,他突然没有喝酒的兴致了。

    方如来眼角瞥见就是目光一亮,腾出一手够出就把老爷子的酒壶拎到了自己的面前。当然,她还是残留了一些礼貌的。

    方如来拎着酒壶掂了掂,示意给老爷子,“唔唔唔唔?”您不喝了?

    老爷子郁闷地半搭下了眼皮,伸手将另一个酒盅欲递过去,“不……”

    才说一个字,方如来一仰脖,口对口地将洒灌进了自己的肚里。

    老爷子看一眼自己递出一半的酒盅,再看方如来。

    方如来打个嗝,晃晃没有了酒的精致小酒壶,“呃,就这点酒还用着酒盅?!”她两大口就干完了好不好?!

    老爷子把酒盅放下,回手就抚上了自己的额际。他突然莫名觉得头疼。

    半碗红烧肉进肚的方如来总算不那么饿了,这才有心情横跨两步坐到了另一侧的太师椅上,继续风卷残云般地猛吃。

    老爷子叹口气,说道,“你就是上次在招亲大会上被那小崽子选中的那个?”

    方如来忙着啃鸡腿,心道这“小崽子”一称值得考究啊。

    老爷子目光难掩失望,“他怎么就相中了这样的货色!”

    “咳!”方如来一块鸡骨头卡喷出来,鸡腿放下,油乎乎的手指一甩挂在半边的假发,清清嗓子,“这样的货色表示——天生丽质难自弃,土豪自愿倾芳心。我也很苦恼好不好!”

    老爷子又无语了,方如来又开心了,伸手再端过老爷子刚刚吃过的虾球,还是不用筷子,拇指食指拈起一颗就扔进了嘴里。眼睛却似斜非斜地斜向了老爷子,那意思:快不开心吧快不开心吧,你不开心我就开心了!不然我无缘无故地被捆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不是白遭罪了?

    老爷子无奈地撇一下嘴,一扭身,不再看她了。

    老爷子问,“太子为什么非要活捉你?”本来他拿方如来的性命来要挟太子不伤害自己儿子的事情,他也是心里没底的。可是太子竟然默认了,为什么?活着的方如来到底对他有着什么样的作用?

    方如来咽下口里的虾球,不答反问,“射杀二夫人的箭既然是关易贺亲自出的手,那么应该是他出手将我抓住。可是老爷子却先于他出手了,为什么?”被抓之前,那箭身上附着的话明显地告诉她,石灵云中的这一箭是关易贺亲自射出的。那为什么出来抓她的人却变成了关家老爷子?

    老爷子霍地扭头看向她,“你居然知道那箭是易贺射的!你怎么知道的?”

    方如来波澜不惊地再吃一颗虾球,“抓了我,不杀我,也没把我交出去,为什么?”

    老爷子瞪她,“我在饭菜里下了迷惑人心智的药,你就吃吧,吃完之后就会事无巨细地全部告诉我的。”

    方如来抛起一颗虾球,脖子一伸嘴一张,虾球入口,“你没下任何药。就拿我同关易贺是对立的这一点来说,身为关易贺父亲的你就有千百种理由对我下药以控制我,可你没有,为什么?”

    老爷子心就是一惊,对,他是没下药。可她怎么这么肯定?老爷子眼神一顿,第一次越过方如来相当不是样子的吃相而只看向她的神情。寻常人这种时候就算能镇定一二,也属于强自镇定吧。而眼前这看起来不足二十的女娃娃却是真的镇定。吃肉也好,抓着酒壶也好,她的手指没出现过一丝颤抖。

    包括与他对话,这每一句都是以问作答,不仅没泄露她一方的丁点信息,而且还引发了自己的更多好奇。

    这样的女娃子!他想他大概理解为什么那小崽子会相中她了。可是……

    老爷子表情一正,“你配不上他!”

    方如来眼神不屑,“他配不上我!”她当然知道老爷子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干巴利落脆的回话直噎得老爷子眼睛一直,“休逞口舌之利。”

    方如来大大的白眼翻起,“我需要逞口舌之利吗?”

    方如来高高地抬起下巴,顶窗处有光线洒下,尽落她仰起的脸。她半边光头半边假发的模样越发清晰地——丑陋,而她深到骨子里的自信就越加突显地——漂亮。

    老爷子盯了半晌,忽然道,“把你是如何知道我没在饭菜里下毒以及如何知道那箭是易贺射的经过告之于我,我就保证你绝对能活着见到那小崽子。”

    “你对关易贺的维护不是掺假的,可你非担没有帮着他出手,反而先于他出手活捉了我。太子一定进府要人了,我却仍然无忧地在这里,为什么?太子不可能因为你是关易贺的父亲就网开一面的,那么你是用什么办法把太子支走的?”方如来锁定老爷子的双眼,认真严肃,“你把理由告诉我,我保证事情结束之后关易贺不会有性命之……”

    嚓,老爷子袖间再次弹出一只飞镖,他却没有甩出去而是起身前倾,一伸手将镖尖就抵在了方如来的颈间咽喉之处。

    “……忧。”方如来送气不送声,坚持说完了最后一个字。

    老爷子皮笑肉不笑,“还没动你不代表我不敢动你。你最好趁我心情还不错先自我招供,否则,哼哼!小提醒一下,那小崽子幼年学武的基础可是不才老朽亲自教导的!如果你再想出什么花样的话,你最好先想想后果。”

    “哦,后果!”方如来不敢点头只以眨眼表示她明白了。

    老爷子眼睛再瞪,“那就快点说!”

    方如来眼角斜斜飞镖,“老爷子,那你可把飞镖离我这说话的地方远点啊。万一我说出了什么你承受不了的大秘密,你一时激动手一抖,那我不是……”

    “哼,谅你也没别的本事了。”老爷子说着就要将飞镖往自己的方向缩一缩,可才缩了一寸,飞镖就被方如来伸手捏住了。

    看到镖身上出现的方如来的拇指和食指,老爷子不由错愕,她又要做什么?

    方如来闭眼。

    “唉,老伙计们,我们快有十年没有活动筋骨了吧?”

    老爷子手腕一抖,险些拿不稳飞镖,这是前些日子他才将这些飞镖从土里取出来擦拭的时候说的话,她为什么知道?而且这话还一字不差?

    “活了六十多年了,你们就跟了我六十多年了。战场厮杀也好,江湖纷争也好,娶妻生子也好,细说起来,就剩下这入土为安最后一步没有与你们共同经历了。”

    他的这些老过往,这尧天国能知道的,还活着的,除了他,多也多不过两个人了。而他绝对确定那两个人不会对第三个人提起!那么眼前的小光头是如何知道的?而且这话听起来怎么越来越像他那天擦拭飞镖时自言自语的话?难道他的举动一直被眼线监视着?不可能!他虽久未动武,但要说本能的危险预知,他相信自己并未消退多少。

    想不出原因的老爷子无端就觉得眼前的小光头变得有些诡异了,那闭眼捏着飞镖的姿势,张口却一字不差地说着他说过的话,这……老爷子手再抖,“呼”地一下就把手收回来了。

    方如来也不睁眼,反手就一把抓住了镖柄。

    “李慎死了,鸣琴死了,雅执死了,李敞也死了,知道当年事情的人就剩下我一个了。我怎么就还没死呢?”

    一些久违了的名字从一个陌生人口中说出,老爷子只觉得自己就像被人扒光了一样变得手脚放哪都不对劲起来。

    “对,我还有一个不成器的儿子,他没死之前我怎么能死呢!唉,真是造孽啊!”

    方如来霍然睁眼,直觉告诉她里面还有着更为惊人的内情。她应该毫不停顿地一溜感应下去,直到找出与目前事情相关的连系点。可说这话的老人,语气实在太凄凉了,即使提到了他一生宠溺的儿子,也难以掩饰他话里的悲伤。方如来突然就觉得,未经允许就擅自揭开别人的伤疤,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坐在另一侧太师椅上的老爷子,身子佝偻成一团,仿佛瞬间又苍老了十岁。听到方如来停下来了,他头也不抬,凌空摆摆手,“说吧,有些事情该出来晒晒了。”

    方如来复又闭起眼。

    “也罢,本就欠着人李家的,这次索性就一次还个够吧。李慎啊,当年我欠你的,现在我可还在你孙子身上了啊。别到了地下你不承认哈,你孙子手里的玉玺可是我派人先偷给他的。不然他哪能安然到现在!不过,这太子回宫以后应该很快就会查出来了吧?不得不说你这个大孙子如果生在乱世,那一定是枭雄一个啊!心肠够狠,手段够辣!只可惜,现在边陲无战事,民间却苦不堪言。这种时候,不能是他上位啊。所以,保你一个孙子就得杀掉另一个,你能理解的吧?”

    至此,镖身上的话全部结束。

    方如来伸手将飞镖还了回去,“老爷子,您这是……”

    话里的信息量太大,她一时也不知道如何理清,但有一点确认了,老爷子绝对是关世因和二皇子这边的。

    老爷子将飞镖收回袖间,再抬头看过来时脸上早没有了刚才的悲凉与苍老,“老朽几乎可以肯定太子为什么非要活捉你了!因为你的能力!”

    这些陈年往事,如果不是他亲口说出,如果他身边根本不可能安排下眼线,那么眼前这知道了一切的人就一定有着某种异于常人的能力。

    “我说凭你们几个二十来岁的娃娃怎么就一鼓作气将太子培植了多年的势力两个月内就打击得溃不成军了,原来背后竟是有着你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

    试想,跟自己对阵的一方,人家足不出户的就能了解到己方的秘密弱点,那反击起来不是指哪打哪立竿见影?!

    方如来坦言,“前提是我得接触对了物品。”并不是所有物品上的话都有用的,她必须在对的时间接触到了对的物品,还得在对方下一步动手之前及时做出反应才行。就像他们会武,招式其实大同小异,但有人胜就有人败,其根本原因是掌握招式的人能否灵活运用且是否运用及时。

    “嗯,我突然有点欣赏你了。”老爷子言语诚恳。

    方如来眼睛一亮,“那我可以走……”

    “但不代表我会是你这一方的人!”老爷子这话更诚恳,“相信你比我明白,你知道的只是部分实情。你没听到的,我现在也可以告诉你。”

    什么意思?方如来不明白。

    “欠的,我会还!有我在,二皇子就不可能被太子斩杀,那小崽子也不可能被易贺取而代之。但与这些并列且同等重要存在的条件是,我儿易贺也平安无事。”

    方如来表情沉下来,“关易贺不是只甘心平安无事的人吧?”

    “有我在,他不甘也得甘。”老爷子忽地起身向外走,“行了,你就在这里安心先住着吧,没人会为难你,也没人会缺了你的饭食。待到外面局势稳定,我自会放你出来。”

    方如来哪里肯,上前就扑,意图抓住老爷子的衣袖,“我出去,外面的局势只会稳定的更快!”

    老爷子甩袖就给方如来甩回了墙边一角,“你出去,我怕我儿会死得更快。”

    这样的人一出去,在跟关世因和二皇子互通消息之后,他们只会更加快推翻太子势力的脚步。而到时,为太子助力之一的关易贺必定会成为第一个遭殃的。他绝不允许儿子死在他的面前。

    老爷子不再管身后又传来的方如来请求之话,毅然离开了只有他知道如何开启的密室。

    才出来,老管家就敲响了门。

    “老太爷,您在屋里吗?”

    “嗯,进来吧。”

    老管家进屋,满头大汗,“门房传信说,二夫人的远房外甥女上门投亲来了。您看?”

    二夫人昨天被二爷一箭射死了,二爷昨晚被老太爷关进房里了不准放出来,那这来投亲的人怎么对待?任他是当了一辈子的管家,此刻的他也禁不住要头疼了。让她进府吧,二夫人根本就早死了,拿谁陪给人家?赶走吧,如果引起了外人的怀疑怎么办?

    “老太爷,要不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给她……”老管家做个杀人灭口的手势,想来想去也只有这样对关家的影响最小了。

    老爷子瞪他,“你当我关家现在被禁卫围着还不够引人注意呢?”

    “那怎么办?”老管家急得汗更多了,“谁让二夫人偏偏在昨天过世了!如果让那外甥女进了门,她发现了什么不对怎么办?这要是一纸诉状告到盛京府,那我们不是……”

    “行了,你什么时候喜欢自己吓自己了?”关老爷子打断他,“现在那人呢?”需要如何应对总得先看到人再说。

    “门房让她先去花厅候着了。”

    “花厅?好,那我这就过去看看。”

    二媳妇有外甥女?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那么这人,是太子派进来的呢还是二皇子派进来的?

    老太爷和老管家一前一后出了门,就在他们离开不久,一个黑影“嗖”一下钻进了老太爷的屋子里。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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