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明显的漏洞

姜远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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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明显的漏洞

    10、傅华心中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雎心雄在场面上真是做到了滴水不漏的境界,他笑了笑说,雎书记真是虚怀若谷啊,您身上能让我学习的地方真是太多了,我在您面前真是有自惭形秽的感觉。<最快更新请到>

    雎心雄笑了笑说,傅先生也不用太过自谦,你把海川市驻京办搞得是风生水起,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我们嘉江省现在正是一个大发展的时期,求贤若渴,嘉江省驻京办正缺像你这样的人才,傅先生要不要考虑到我们嘉江省来发展一下啊?

    傅华心说你这家伙当我傻瓜啊,我去了嘉江省还不是掉进你的手里去了?他笑了一下,说,我也很希望能够到雎书记手下发展,相信那一定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但是故土难舍,我还是无法从海川市离开的,所以只能多谢雎书记了。

    雎心雄笑了笑说,那真是太可惜了。

    雎心雄就将胡瑜非和傅华亲自送到了门口,看着两人上了车,还跟两人挥手告别,算是礼数做到了极致。

    车一离开梅迪亚中心,胡瑜非就转头笑着问傅华说,傅华,你对雎心雄怎么看?

    傅华笑了笑说,不好说。

    胡瑜非笑了起来,说,在我面前你还有什么不好说的,随便说,谈谈你对他的看法。

    傅华笑了笑说,我感觉这个人表面温和,内心忌刻,是个奸雄式的人物。胡叔,你要小心了,恐怕他会把我今晚招惹他的帐都算在了你的头上了。

    胡瑜非笑了笑说,这我倒是不怕他,他千万不要来招惹我,否则我是会要他好看的。这些不去管他,你说说看,他有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了?

    这估计也是时下很多人最想知道的一点,雎心雄如果能在进一步,那就是走进中枢了,很多人就算是不喜欢他,却也不得不卖他的帐。而如果雎心雄无法进这一步,那他也就是一个嘉江省的省委书记而已,出了嘉江省,是没有人拿他当回事情的。

    对于雎心雄能否再进一步,傅华却也不敢轻易的下这个结论,目前国内政坛形势是有些诡谲,雎心雄在嘉江省搞的是风风火火,大有从地方进逼中央之势。而北京的高层对雎心雄的行为却持一种沉默的态势。这种状态其实是包含着各种可能,雎心雄有可能进一步,也有可能不进这一步。

    目前的形势很像黎明前的那一段黑暗期,一切都在黑暗中暧昧莫名,傅华还真是无法做到铁口直断的。傅华看着胡瑜非,笑着摇了摇头,说,胡叔,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可不是什么给人算命卜卦的大师,我又怎么能够知道他能不能进一步呢?

    胡瑜非笑笑说,你不用这么认真好不好?我又不是要你为他盖棺论定,我只是想知道你对他的感觉,说错了也无妨的。

    傅华笑了笑说,如果单说感觉嘛,我倒是可以谈一谈的。我觉得雎心雄这个人嘛表面看上去滴水不漏,处处以公正廉明示人,个人形象又是魅力十足的,按理说应该是可以成为很受欢迎的领导人的。

    胡瑜非笑了起来,说,你别光说按理说啊,按理说的东西太多了,都能成为现实吗?显然是不可能的,你下面是不是也该说一说但是了?

    傅华笑了笑,说,是的,胡叔,我是要说但是的。但是我说的这些都并不是一个真实的雎心雄,而是雎心雄作秀做出来的雎心雄,他完全是在按照一个老百姓心目中完美的官员形象扮演着一个完美的雎心雄。但是扮演出来的形象再真实,他也是假的,是海市蜃楼。等到大幕拉开的时候,也就是他现形的时候。

    胡瑜非说,关键是什么时候是大幕拉开的时候啊,如果等到他走进中枢了,大幕就是拉开,上面的高层也不会让他现形的。你要知道建国这么多年来,除了非常时期的那几年之外,走进中枢的那些人可没有一个出事的。

    傅华笑了笑说,这一点胡叔你不用担心了,我可以跟你断定雎心雄这个人是没有机会在往上走一步的。运气好的话,他能保住嘉江省省委书记的位子就不错了。运气不好的话,恐怕他连全身而退都做不到。

    胡瑜非看了看傅华,笑笑说,你这么说有什么依据吗?

    傅华笑了笑说,依据倒是没有,只是一种感觉而已。胡叔您有没有觉得这个雎心雄实在是太聪明了吗?

    胡瑜非笑了笑说,他聪明是我们这些红色家族中一致公认的,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展露出政治方面的才华了。他父亲还很骄傲的对我家老爷子说他是吾家之千里驹呢。这难道还不好吗?

    傅华笑了笑说,胡叔应该知道史记中太史公对商纣王下的断语吧?

    胡瑜非笑了笑说,这我记得,太史公说商纣王是知足以距谏,言足以饰非。你是说雎心雄也是一个商纣王一样的人物?

    太史公司马迁在《史记—殷本纪》中说,帝纣资辨捷疾,闻见甚敏,材力过人,手格猛兽,知足以距谏,言足以饰非;矜人臣以能,高天下以声,以为皆出己之下。

    也就是说商纣王是一个智商高的很的人,觉得别人说的都是胡说八道,语言表达也不错,可以混淆是非,所以认为天下的人都不如他。

    傅华笑了笑说,雎心雄可没商纣王那个本事,他其实不过是一个虚有其表的人而已。不过在知足以距谏,言足以饰非;矜人臣以能,高天下以声,以为皆出己之下这些方面,他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他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还认为别人都不如他,您想啊,如果让这样一个人走进中枢,那其他几位还要不要玩了?

    胡瑜非笑了起来,说,是啊,你这个感觉太准了,雎心雄确实是一个走到哪都以为自己是地球中心的人,如果真的让他走进中枢,以他的唯我独尊的性格,别人还真是不用玩了。不过你说他到最后连嘉江省省委书记的位子都保不住,不至于吧?

    傅华笑了笑说,我倒认为这是很有可能的,光是他性格方面的缺陷,已经足够致命了。再加上他本身的行为也是很不检点的,好色已经是他的大毛病了,如果再有什么贪腐的行为暴露出来,那他可就完蛋了。而据我所知,雎才焘随便就可以拿出两千万跟我对赌,可见雎心雄家族掌握的资产也是以亿万计的,因此他处处标榜自己清廉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胡瑜非笑了笑说,你这个说法我倒是不敢认同,贪腐、好色这在一个普通的官员身上可能是致命的,但是放在雎心雄身上问题可能就没那么严重了。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这些年举报雎心雄贪腐、好色的材料在中纪委那里早就是堆积如山了,但是有他家老爷子的余威在,高层就是无法下手查处他。所以我想雎心雄全身而退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傅华笑了笑说,胡叔,这一点我跟您的看法是不同的。我却认为雎心雄不能全身而退的几率是很大的,这我是从雎心雄的性格上做出的判断,我想雎心雄可能认为他这一生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走进中枢,一旦他最终被确定是没有这个机会的,您想以他的性格,他会做些什么啊?

    胡瑜非看了看傅华,迟疑着说,你是说他会铤而走险?

    傅华笑了一下说,您觉得以他的性格,他不敢铤而走险吗?

    胡瑜非说,按说现在政局稳定,铤而走险也是没有什么机会的,但是雎心雄这种狂妄的性格却是很难说的,这可是不得不防的事情啊。

    胡瑜非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好半天也没说话,陷入了思索之中。傅华在一旁看他这个样子,也没再说话去打搅他。傅华知道胡瑜非一定是在思考如何应对接下来雎心雄可能有的行为了。

    胡家虽然式微,但是跟中国政坛却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的高层之中肯定是有跟他们胡家关系不错的人,也许胡瑜非是在想让这个人早做防备,不要让雎心雄有铤而走险的机会呢。

    不觉就到了傅华住的笙篁雅舍,傅华就要下车,这是胡瑜非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笑着说,傅华,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傅华笑了起来,说,胡叔啊,需要这么客气吗?我不过就是说了几句话而已。

    胡瑜非笑了笑说,这不是几句话的问题,而是牵涉到一个路线的问题,我绝对不能看着雎心雄这家伙为了一己的政治野心,而毁掉我们的改革大业,让我们国家走回几十年前的老路。你今天虽然仅仅是讲了几句话,却是表达出了民间不同的声音,这是目前最需要的,有不同的声音发出来,就可以让雎心雄无法裹挟民意达到他卑鄙的目的。

    傅华笑了起来,说,原来我今晚所说的话还这么重要啊,早知道我就多说雎心雄两句了。

    胡瑜非笑了笑说,你说这些已经够可以了,也不能过于刺激他的。你是惹不起他的,我不让你过于去刺激雎心雄也是为了你好,你对雎心雄这个人还是不够了解,雎家为了让雎心雄走进中枢这些年也是做了很多的准备的,雎家的人也是安插在很多重要的部门的。说不定就这一会,雎心雄的电话就已经打到了东海省的某位高层领导那里了,内容吗,很简单,就是要求撤掉你的驻京办主任或者是对你严加惩处。

    不是吧?傅华笑了一下,说,他有这么神通广大吗?

    胡瑜非笑了笑说,他有,你怕了吗?

    傅华笑了笑说,我不怕,我想他这种爱作秀的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我怎么样的,顶多找人给我双小鞋穿穿罢了。

    胡瑜非笑了起来,说,我想雎心雄听到你这么说他,一定会把鼻子都气歪了的。好了你回去吧,如果你受到了什么刁难,跟我说一声,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胡瑜非就放傅华下了车,虽然胡瑜非说得好像是意义重大,但傅华还真的没把今晚的事情当回事,回到家洗漱了一番之后,很快就熟睡了过去。他跟胡瑜非并不同,胡瑜非因为父辈的关系,是对这个国家有着一种神圣的使命感的。而傅华更多的则是奉行犬儒主义,他对这些争权夺利的事情则是没有太多的兴趣的。

    第二天上班,傅华例行的翻看着报纸,关于昨天雎心雄安排的嘉江省和北京商界名流这一场见面会,几大主要的媒体都选择了无视,根本就没有只字片语的报道。

    这让傅华多少有些意外,按说以雎心雄这种爱作秀的性格,安排这场见面会的时候,可能就已经安排好这次见面会在各大媒体上的版面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啊,几大主流媒体一起不作报道。

    难道雎心雄根本就没跟媒体打招呼?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对于雎心雄这种作秀做到骨子里的人,他可以忘记任何事情,但是绝对不会忘记跟媒体打招呼的。雎心雄这个人本身也是媒体的宠儿,昨晚也有不少的媒体记者在现场跟踪报道。按理说就算是不大幅报道,起码也该有些简讯什么的。

    要出现这样的情况应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宣传部门把相关的报道给撤了,不然把这些给报道出来。如果真是是这样子的话,那问题就复杂了,这似乎代表着某种风向要变了,高层似乎对雎心雄有了态度了,而这个态度应该是并不利于雎心雄的。因为不让这次见面会报道出来,这等于是把雎心雄费尽心机才策划出来的一场作秀给废掉了。这是并不利于雎心雄的。

    傅华相信雎心雄一定不肯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如果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让事情过去,那等于是雎心雄低下高傲的头颅认输了。而雎心雄如果认输,就等于是他放弃了这一届走进中枢的机会。而过了这一届,雎心雄的岁数就超了,他也就永远的失去了走进中枢的机会了。

    这种局面雎心雄肯定是不想要的,他必然是会做出他的应对动作的,他必须要在媒体上发出嘉江省的声音的 。果然,傅华在网络上翻看一些媒体新闻的时候,在香港的一家媒体网站上看到了关于这次见面会的报道。报道把雎心雄好一阵吹捧,把嘉江省的目前经济的高速发展都归功于了雎心雄的英明领导了。

    而对嘉江省的民营经济出现衰退,报道则是帮雎心雄作了辩解,说是雎心雄的行为是清除健康肌体上的毒瘤,毒瘤刚被清除的时候,是会让肌体受到伤害而虚弱的。不过等把伤养好了,肌体却是会更加健康的。

    看到这个辩解,傅华笑了,他知道这个辩解是专门针对他的。从这个辩解当中,他看出了雎心雄的没底气了,雎心雄如果有底气,是无需解释什么的。雎心雄贵为嘉江省的省委书记 ,却要专门向他这个驻京办主任作解释,说明雎心雄本身就对嘉江省现行的政策开始不自信了。

    另一方面雎心雄选择了香港的媒体网站发出关于这次见面会的报道,其中蕴含的东西也是很耐人寻味,这是一件很滑稽的事情,通常都是一些异见分子会在港媒或者外媒上发出一些国内媒体无法发出的声音。现在雎心雄也这么做了,难道雎心雄也成了异见分子了?是不是雎心雄已经无法在全国性的媒体上表达一些他想表达的意思了?

    不管怎么说,傅华感觉雎心雄这么做是一次大大的失策,这家伙为了表达他给予作秀的欲 2望,饥不择食的选择了香港的媒体,反而更加将他和高层不同调的现状呈现在了公众的面前。

    看来胡瑜非说的还真是有道理,他对雎心雄的质疑还真是发出了不同的声音,而这不同的声音已经开始让雎心雄感到畏惧了,就这一点上,傅华感觉雎心雄败象已露了。

    这时傅华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傅华喊了声进来,就看到高芸探头走了进来。傅华笑了一下,说,这是谁啊,我是应该称呼你为雎少夫人呢,还是称呼你为高总呢?

    别嬉皮笑脸的,高芸冲着傅华翻了一个白眼,说,我不就是跟雎才焘出席了一次见面会吗?你至于这么阴阳怪气的吗?

    傅华笑了笑说,我不是阴阳怪气的,我只是奇怪你怎么跟雎才焘走到了一起了?高芸啊,你选男人的眼光怎么越来越差了,这个雎才焘看上去女里女气的,这样的家伙你也吃得下啊?

    高芸白了傅华一眼,说,这是没办法的事啊,我倒是看好了某个家伙了,那个家伙不解风情,根本就不搭理我,我也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傅华也知道高芸嘴里这个某个家伙是指他,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看了高芸一眼,说,高芸啊,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无法回应你的情意。不过你也别选择雎才焘这样的啊,他根本就配不上你的。再说了,我不是跟你分析过这个雎家是靠不住的吗?你怎么还跟他们扯上了关系啊?

    高芸看着傅华,笑了笑说,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傅华点了点头,说,是,我这是对一个朋友的关心,我不想看到一个朋友陷于一个难测的境地。

    高芸笑着摇了摇头,说,你这家伙啊,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话让我开心一下啊?再说了,你这么紧张干吗啊?什么难测的境地啊,雎家现在就算是没有如日中天,起码也不是危在旦夕吧?

    傅华摇了摇头说,高芸啊,很多事情你是不能看表面的。我跟你说,现在正是各方势力摊牌的前夜,表面上看是风平浪静,实际上台面下早就是狂风骤雨,你们高家实在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选择要跟雎家绑在一起的。

    高芸的眉头皱了起来,说,其实吧,我们高家也没就是想要去跟雎家站到一起,是雎才焘黏上了我。

    傅华愣了一下,说,雎才焘黏上了你,怎么回事啊?

    高芸说,你知道的,雎才焘原本是有人要撮合他和葵姐的,但是好像他跟葵姐有点处不来,据说他还被葵姐甩了一巴掌,后来有一次朋友的聚会上我们碰到了一起,有朋友就起哄说你们俩都单身,为什么不凑一凑呢?于是雎才焘就对我展开了疯狂的追求,又是送花又是请我吃饭的,反正是赔尽了小心一个劲的讨好我,我现在也正好是空窗期,雎才焘也不讨厌,一来二去,我就想先这么当男女朋友处着再说吧。

    奇怪了,傅华看了看高芸,说,你是说雎才焘赔尽了小心讨好你?

    高芸瞅了傅华一眼,不高兴的说,不行啊,话说我高芸也不是太差吧?你不要我,就不许别人要我了?

    傅华笑了,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大美女,想喜欢你的男人当然多的是,不过雎才焘可不是什么低三下四的人,我是奇怪他为什么会这么对你,难道说他就这么被你吸引吗?

    高芸说,他就是被我吸引住了不行啊?

    傅华笑了,说,高芸啊,你是不是先理智一点,别去纠缠我们之间那些感情的事,你也是一个很有头脑的人,你先想一想雎才焘追求你有没有别的什么企图?

    高芸说,我也看不出他有别的什么企图啊,他除了对我好之外,也没要求从我这里得到钱什么的,相反他还说要投资到和穹集团来,支持我们和穹集团的发展呢。

    傅华愣了一下,说,他说要投资到你们和穹集团来,他没说他的钱从哪里来的啊?

    高芸说,他说是他这几年在德国赚到的钱,他在德国是有一家公司的,这家公司的产品是利用他研读博士的时候发明的专利,很赚钱的。

    傅华笑了起来,说,高芸啊,看来你还真是很喜欢这个家伙啊。

    高芸瞪了傅华一眼,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我跟你说只是先处着,并不是我有多喜欢他的。

    傅华说,你既然不是那么喜欢他,那他话中这么明显的漏洞你怎么会看不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