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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墨草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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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巴斯过了一夜后,单望辰又带谢默霁去了不少地方。他是一如既往的淡定,看上去完全沉浸在给谢默霁介绍各种美景和美食的快乐中。但谢默霁显然没这样的心理素质,她的心头一直笼罩着那件危险的事。根本无法尽兴。

    回伦敦的当晚,梁盛赶来和他们会合。第二天就是单望辰去医院拿复诊报告的日子。也应是他们交还给他护照的时间。梁盛和单医生似乎对此事十分重视,几个人一直在外间讨论。谢默霁洗完澡出去时,他们还在说。

    “谢默霁的血液你化验了吗?”她听见梁盛压低声音道。

    “没有。”是单医生清冷的声音。

    “很有可能她的和我一样也有了抗体。”

    谢默霁听不真切,也不太明白他们的意思。她想,经过了这么多事,单医生一定会主动和她解释这些事的,就很安心地回了房间,看了会儿电视后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伦敦难得的晴天。

    谢默霁醒来时,早餐已经摆在她的床边,就是不见单医生的人。她在晨光的拂照下吃完了早餐。还给自己画了个淡妆。然后才拨了单医生的电话,电话没有打通。

    试了几次都是老样子后,她开始紧张起来,去敲隔壁梁盛他们的门,也没反应。她还想再拨个电话试试,跑回自己房间时,看见门里站着一个陌生人。她的呼吸一下有些凝滞,不知道这个人要干嘛?

    这是一个个子很高的外国男人,他戴着口罩,穿着笔挺的西服。

    “谢小姐,你好。”他用不太熟练的中文和她打招呼。

    他的出现太过诡异,谢默霁完全震慑在门口,根本挪不开步子。那人似乎看出了她的慌张,轻笑了一声说:“别紧张,我是梁先生的朋友。他现在和单望辰在一起。让我来保护你。”

    “他们是不是遇到危险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谢默霁的神经紧绷,全身戒备地看着他,心里有些不确定他的话是否可靠。

    “他们在医院和医生们交谈。要我带你去吗?”他问。

    “好。”不管那里是否危险,她都要和单医生在一起。

    谢默霁跟着这个陌生男人往外走。他人高,步子迈得开,她必须要三步并做两步走,才能和他保持同步。

    随后她又跟着他上了车。男人一直很沉默,没再讲什么话。谢默霁坐在后排,静静回想刚才和他的对话。突然觉察到一些不对劲。既然单医生他们没什么危险,梁盛何必要派个人来保护她呢?

    想到这,她一下子有些坐不住了。频频看着窗外,思考着自己要不要开窗呼喊。“救命”的英语是怎么说来着的?她越看窗外,越觉得不对劲。窗外的环境十分偏僻,实在不象是去医院的路。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终于憋不住问出了声,双手紧张地攀住座椅的边沿。

    “医院啊。”前面的人回答。

    “不对,你停车!我不去了。”她喊道。一边摇下窗户大声呼救起来。

    “晚了……”那人呵呵一笑,对她的呼喊置之不理,继续沉着地开车,越开越快。

    看到周边荒凉的景物从自己的眼前闪电般掠过,谢默霁内心泛起寒意。她仍然不停地呼喊着,却越喊越无力。又拨单医生的电话,仍然没有音讯。会是发生了什么事?现在要怎么办呢?她的脑子迅速转动,拼命去想各种可以解脱的办法。可是大脑里除了单医生的脸,其他一片空白。

    车子很快停到了一块硕大的草坪上。它一停,谢默霁就使劲去掰车门。但怎么也掰不开。那人回头看了她一眼,轻轻一笑,然后下车绕到她面前。

    “没有什么,就是给你化验血液,ok?”他吃力地说着中文。

    “然后呢?”她的手被他箍住,根本无法动弹。每挣扎一次,他就箍得更紧一些。

    “看单医生的表现!”他把她带进了一所阴森森的房子,里面的光线很暗,仅有的几个窗户也用窗帘挡着。

    打开灯后,她才看清了里面的一切。原来是一个实验室,到处都是闪亮的玻璃仪器,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机器。谢默霁被按倒在一把椅子上,手被随后进来的一个白衣男人绑在了椅背上。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前滑落,她的气息紊乱,腿也在簌簌发抖。

    “放心,我们是研究人员,不是绑匪。”绑她那个人说。

    很快又进来几个白衣白帽,他们中的一个拿着一个一次性的针管,径直向谢默霁走来。

    “你要干什么!!”谢默霁的嗓子已经有些嘶哑,她想不出能用什么方法和他们对峙。

    她拼命挣扎,但针管还是扎进了她的皮肤。随着疼痛袭来,她渐渐平静下来。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她的内心狂跳,但还是一次次徒劳地告诫自己。

    抽了满满一管血后,她被丢在冷冰冰的房间里,不再有人过问。谢默霁试着站起来去拖动椅子,才踉跄走了两三步,发出的巨大响声就惊动了外面的人。

    “你耐心等待。化验结果下午出。”之前那个带他来的西装男人闻声进来,冷冷告诫她。

    “我要上厕所。不能这么绑着我。”谢默霁试着和他讲道理。

    “好。”他过去把绳子从椅背上松开,单独绑住她的手。然后推着她出去。去厕所时,谢默霁有意观察了一下,发现厕所是一个封闭的房子,只有屋顶有天窗,实在没办法逃脱。拖延了一会儿,她只能出去。

    到下午的时候,那个男人又来了。他拿着花花绿绿的一叠纸,对谢默霁说:“很遗憾,我们不能让你走。你的血液里也有未知抗体。我们还要继续研究。”

    “我没答应你们,你们就擅自在我身上做实验。你们还有没有底线?”一个人被囚禁在偌大的实验室坐以待毙,除了阴测测的仪器,没有说话,没人理她。那种窒息的寂静快把她弄疯了。她完全是靠意志,静坐在里面。她在心里一遍遍跟自己说:要保存体力,要想尽办法逃脱。

    “我们是想弄清楚一些事实,不是做试验。”男人说。

    “那你至少告诉我,我未婚夫在哪里?”这是她第一次叫“未婚夫”三个字,说完她的心里就滑过一丝空空荡荡的感觉。前途未卜,一切难料!他在哪里?他好吗?好不容易在一起的她和他,还能够幸福吗?

    “哼。你还关心他,他现在大概正左拥右抱呢。”男人点起一根烟,笑嘻嘻地看着她,一脸同情的表情。

    谢默霁看他还是愿意告诉她一些事情的,抱着一丝希望,软着腔调说:“大哥,我现在反正被你抓着逃不掉,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好,你想知道就告诉你。”他拉了根凳子坐下来,手摆弄着自己的领带:“你和单望辰的血液都有抗体。梁盛的血液也有抗体。我们想搞清楚抗体是怎么传播的。血液传播的途径我们已经确定,但是性传播是否成立,还要看实验。……”

    “所以你们打算让单望辰和别的人发生关系,然后观察这个人血液有没有抗体?”谢默霁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心凉了半截。

    “聪明!”男人哈哈笑起来,“这样的实验男人会很乐意去做。”

    “既然这样,你们绑我有什么用?”消息太可怕,她的心里漫起一股绝望,声音越来越狂躁,“你们这样和强/暴有什么区别?”

    “小姐,我们是为了造福天下人。至于绑你,那是为了让单望辰干活努力点!哈哈。”

    “我要见他!”谢默霁的心像被撕裂了一般。她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这一切。昨天还和自己在一起耳鬓厮磨的人,今天竟和别的女人在巫山**。就算知道他是被迫的,她的心仍痛得要死掉了。她要怎么办才好?她想象不出单医生趴在别人身上会是什么样子,什么表情。只要想一下,胸口就如火烧。

    “完全可以。一会儿就带你去亲眼看看他是怎么和别的女人做的!”男人扔掉烟蒂,用耐人寻味的目光肆虐她:“像你这样勇敢的女人还真是少见。”

    迫使着吃完他们送来的餐点,一个鸡蛋,一瓶牛奶,还有两根香肠。谢默霁又被带离了实验室。她的眼睛被蒙了起来,绕了几圈后,就完全失去了方向。走了十几分钟的路,她才被带上了楼梯。然后又转了好几次弯,才到了目的地。

    摘下蒙眼布,她就看见了坐在一边的梁盛,他的手也被绑起来,身后跟着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谢默霁!”梁盛看见她,笑了笑,看上去很放松,根本没因为他们被囚禁而表现出什么异样。

    “单医生呢?”看到梁盛,她的情绪安定一些了。

    “在里间。谢默霁,没什么大不了,你想开一些。”他用东曲方言和她说,谢默霁立刻懂他的意思,用蹩脚的方言回答他:“梁盛,他进去多久了?有女人在里面?”

    “一小时前被押进去的。里面有两个女人。”

    两个……谢默霁的脸色变得惨白,胸口开始钝痛,身体一点点往下沉。不能倒下去,不能闹笑话。她在心里默念,合十的双手连骨节也在颤抖。

    她的脑子里只要闪过单医生和两个女人在里间做/爱的情景,心痛就难以复加。那种撕心裂肺、无力至极的感觉,让她很容易就想起八岁时父母离世的痛苦。

    要坚强,要坚强。她一遍遍地跟自己说,一遍遍地遏制住眼眶里的泪意。

    里间传来了女人的轻吟声,几个陪同的人倒是都没有笑。很严肃的往里间瞥去一眼。梁盛实在坐不住了,他下意识去看谢默霁的脸,发现她竟似毫无反应地蹲倒在地。一绺绺头发垂挂下来,遮住她的半张脸。露出来的半张上神情凝重,但却是安静、沉着的。

    她很特别。这一刻,梁盛突然懂得了好友的选择。